千年难遇的改革良机

千年难遇的改革良机 

文：黄汉伟

2017年9月，我抵达了成都。我花了个下午到了杜甫草堂朝圣。那是个诗圣杜甫在乱世坎坷的时代，不得志住在四川成都期间所住的地方。杜甫在那里写下诗歌创作。后人凭着其诗的意境，建了个草堂，遍植树木花径，是旅客到成都必游之地。

杜甫在成都写下了千古绝唱《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其中一段是如此写的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

白话文的意境就是“怎么才能得到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子，普遍地庇覆天下间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个个都开颜欢笑，不为风雨中所动摇，安稳得像山一样？唉！什么时候眼前出现这样高耸的房屋，即使唯独我的茅屋被吹破，自己受冻而死也甘心！”

千年前的读书人，以入仕做官为人生目标。上天对他们很公平，做大官者都是官场片刻浮云，反而是在官玚不得志，仕途不顺者如杜甫、苏东坡等才有闭情及繁杂的感受，在远离京城的边疆，写下千古留传的诗作。

话说回到，当今马来西亚媒体焦点放在内阁阵容，谁当一品大官，谁当了二品大官。同一时候新闻报导也有两则具震惊性的新闻。

第一则是509大选过后的第54天，第一位民选议员逝世的新闻。人生无常，未来的五年，还会有多场补选。

第二则是前首相纳吉被捕的新闻。马来西亚的政坛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一失足成千古恨。

马来西亚最迫切需要的改革是要回归宪法三权分立，有制衡机制的建立。国会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来制约掌握行政资源的部长，公务员体系及官联公司。

把9个原属向首相署报告的单位改革成向国会负责是一个好的开始。这9个机构包括人权委员会、选委会、反贪会、总稽查署、公共服务委员会、教育服务委员会、司法委任委员会及检察署。

我已经接获反贪会的邀请下星期到布城去出席反贪会向国会议员的汇报会。上述赋予囯会议员监督权的措施是三权分立，良好施政的开端。

身为国会议员，这是一个历史机会，参与把马来西亚政治机制从崩坏修复成健壮。这是杜甫千年之前没有的机遇。

龙应台精彩的书写

龙应台精彩的书写 

文：黄汉伟

几天前，台湾知名作家兼文学学者龙应台配合新书《天长地久》来到槟城演讲。我出席聆听也参与了隔天以《城市的文化视野及路向》为主题的文化沙龙。我是她的忠实读者，家里的书柜收藏着她的著作从《野火集》，《目送》,《倾听》，《大江大海1949》到最新著作《天长地久》。

我在2013年，与槟州乔治市世遗机构访问台北时，到了台湾文化部，只见了科长，无缘与龙部长会面。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来槟城，是不可错过的机缘。我还特别把旅行行程挪前，在旅行途中看完了《天长地久》才出席她的演讲会及文化沙龙。

她在脸书写道：“第一次来到槟城，一次读书会就可以感受到这里的人，气质朴素，情感诚恳，对文字，有深沉初心。上千人混声朗诵“卿佳不”时，每一个一个的字，在声音的海里起伏回荡…….”

演讲会举行的隔天，在乔治市土库街的一间咖啡馆二楼，我们10多位文化界的朋友出席了文化沙龙。我是透过文字认识龙应台。她在任职第一任台北文化局长及第一任文化部长是鲜少书写其官职生涯。那期间，她处理的公务消耗了她的精力及时间。她甚至在《天长地久》的书里提到，龙部长在跟时间不间断的格斗，忙碌得团团转，自觉很重要，其实并不知道时间真正在对其进行什么机密任务。她形容政务为“前线”，“战壕”。所以当她卸下公职后，她终于回到“文人安静的书桌”，继续书写。

她告诉她的听众，如果生命重新来过，她会选择接受当台北文化局长而不接受当文化部长。生命本来就是甜酸苦辣，政务生活提供了一个生命的历练，让她在大中华圈里到处受邀演讲及与读者见面。我读了她的演讲文集《倾听》，这是她三十年演讲精粹的文集，是一本非常棒的文集。

部长议员的公职生涯是有期限的。如何能够在公职生涯后悠雅的退下，而令人念念不忘是个很高的挑战。龙部长退下后，重回书桌，回到初心，当回龙作家就是一个典范。

历史上著名的丘吉尔从英国首相宝座退下，书写二战回忆录，后来得到了诺贝尔文学奖。这可是政治与文学史的第一人。当然丘吉尔是写实派，而非小说家。

从政治人转变成作家的还包括了著名的英国作家迈克尔.道布斯（Michael Dobbs)。他是当年英相撒切尔夫人的幕僚长，也曾任保守党副主席。他从政治退下后，写了《纸牌屋》（House of Cards) 一系列的政治小说，如《玩转国王》、《最后一章》等甚至拍成电视剧。我是他的读者，他那一系列的书只有在政海浮沉，在权力走廊里混过，才能有如此精彩的幻想书写。

刚刚加入此政治人转变成作家的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他与小说家派特森（James Patterson) 联合创作政治悬疑小说《失踪的总统》（The President is Missing) 。亚洲周刊特别报导了此书揭秘白宫权力走廊背后的政治及总统的日常生活和复杂心理情感。我期待阅读这本书，因为只有如此经历者，才可发挥似是而非的幻想写法。

政务生活固然精彩，但政务后的生活依然精彩者寥寥无几。所以，龙应台是个异数。身为她的读者，感谢她的书写，为大家带来生命不同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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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新秩序

国会新秩序 

文：黄汉伟

509历史性的大选已过了整个月，选后激情依然高温。正当媒体焦点在新政府新人事新政策，是时候反思509后的新政治秩序。

大家刻板的印象是希望联盟政府取得大胜，其实不尽然。

执政联邦的希望联盟阵线只在下议院取得122席囯会议席，控制了55%的席位。这是过去五届大选联邦执政党的新低点。从1990年至2013年四届大选中，执政联邦的国阵分别以77%，90%，63%及60%的高比例控制了国会下议院的席位。

希盟的国会议员在以往曾经在国会会议的漫漫长夜中以突袭记名投票表决方式，要让国阵难堪。现在这个游戏规则及主角换边了。

希盟在13个州中的国会议席赢得了8个州而已。国阵依然以多数的席位在彭亨、玻璃市、砂拉越国会议席中取得胜利。伊斯兰党则在吉兰丹及登嘉楼国会议席中取得多数席位。

希望联盟无法跨过大汉山山脉，在东海岸的吉兰丹及登嘉楼国州席位全军覆没。这点令人大跌眼镜。原因是吉兰丹州经历了2014年大水灾后，政局依然没有改变。这说明了时间起了治疗作用。

另一令人关注的焦点战场是上议院。这个传统上连媒体也忽视的议会，这次会有新火花。以往通过国阵执政州及国家元首委任的上议员的任期依然有效。国阵依然牢牢控制了上议院。我不认为还在任期内的上议员会半途辞职。这个囯阵控制上议院的状况会持续一两年，一直到上议员们的任期届满。

这个状况是否会如美国参众两院由共和党及民主党分别掌控而所产生的政治角力及火花，一切有赖以国阵上议员的政治意志力。如果他们没有斗志的话，上议院就会如以往般的法案一帆风顺的通过。如果他们展现斗牛般的精神，那么那是一个国阵后座上议员智斗希盟部长的新战场。上议员可以质询希盟部长，可以通过议案及拖延下议院通过的法案。

国会新秩序需要以新的思维来面对。希盟所倡导的国会改革就须以强大政治意志来落实。

国阵及巫统会否从此走下坡而面临瓦解呢？答案是在民意里。

2004年国阵以37席对3席的狂风扫落叶之姿态控制了槟州议会。4年后的2008年大选却兵败如山倒的败给了民联。同样的，2018年希盟以37席对3席控制槟州议会。4年后国阵是否可重复当年民联之勇呢？

不过，联邦宪法规定下一次选区画分是8年后。希望联盟未掌握下议院3分之2席位优势，而无法修改有关联邦宪法条文。选区划分之事要到2026年后才能执行。

有人评论英美的老牌政党如保守党及共和党在两线制下依然在败阵后可浴火重生，再登权力高峯。不过，这需经过一两个世代的政治领袖的汰旧换新，以清新及改革之仕的姿态出击，唤起党魂之力，才能有重生的一天。

否则的话，希盟以重建国家体制的大前提，激起了人民爱国新希望，一整代的新选民都会以新时代新希望，继续力挺希盟。

509，写下历史新篇章

509，写下历史新篇章 
文：黄汉伟

第14届大选是个政治分水岭。我对于选民们的热诚投票感到惊讶。我在5月9日投票日当天早上7时45分巡视升旗山国会选区第一个投票站即打枪埔国小。站在校门前的老太太告诉我，她早上6时30分已到那儿等候。我8时30分离开打枪埔国小到下一个投票站时，人龙已排了数百人，组成一个U型的人龙。

同样的人龙亦出现在浮罗池滑修道院中学，人们排队站在街道上，枯等了两三个小时后才投票。

我必须向选民们行个敬礼。我想起了我在南非博物馆 （Apartheid Museum）看过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从空中拍摄的人龙围住一间学校的照片。1994年南非举行第一次的民主投票，选岀新政府。在南非人集居的地方，排队进投票站的人龙长达数公里，他们在烈日当儿等了数个小时投票。

同样的马来西亚人求变意识强烈，其实那两三个小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追求改革的梦已等了整辈子。

作为候选人的我只是站在改革浪尖上，被选民们求变的浪潮推举代表他们成为执政联邦的国会议员。这一种状况犹如我在2008年般出征州选区，被改革浪潮推上去成了执改槟州政府的州议员。

这是我第三次成为候选人。在成为候选人之前，我有两次成为国会议席候选人代理人（candidate agent) 的经历。1999年，第五届槟州首席部长曹观友首次竞选丹绒国会议席，我时年26岁就当了他的代理人。

我的沙场经历使到我整场竞选中保持身体健康，没有喉咙失声的状况。我在16场的竞选演讲中场场都提到关于政府领导廉正作风的重要性。

509后的头两星期，报章大篇幅报导了前首相纳吉夫妇奢华的生活，名贵的包包及大量现金。这恰恰印证了为何国阵未能像槟州执政党议员般公布财产。我在选区宴会致词提到我家只有大量藏书及三届议员所收集的数百个社团致贺的牌匾。

希望联盟领导人的历史地位已经超越前人。高举改革大旗的民主行动党林吉祥及林冠英一举攻下成为联邦政府执政党的事迹已超越李光耀及林苍祐，当年李光耀尝试过组泛马政治联盟，动作过激被逐出马来西亚联合邦，专心把新加坡经营成国际城市。当年林苍祐亦踌躇满志逐鹿联邦政治，礼让槟首席部长一职予王保尼。后来林苍祐在联邦政治无法突破，退守一偶，只理槟州政治。

同样的马哈迪医生的魄力尤如英国廿世纪最伟大的首相丘吉尔般二度登上相位。安华就犹如南非曼德拉总统般在监牢里推动改革能量，自由后成为一代伟人。

马来西亚进入新的里程碑。改革派要保持赤子之心，谨记当年在野的初心，努力推动改革议程，落实竞选宣言，为老百姓造福，才不会辜负老百姓的期望。

大选前夕随笔

大选前夕随笔

文：黄汉伟

上一期我在专栏里写下：“我不晓得会否重回原区竞选，或改攻他区，或被令休息。不过，我抱着一个基本态度，战斗及服务到最后一刻，有点诸葛亮在《后出师表》所言的鞠躬尽瘁的精神。就算我不是在原区竞选，我当做是到街坊间分享过去工作成果，也看看还能提供居民什么协助。”
见报一星期后，党公布我出战升旗山国会选区。我不是孔明，我没有预知未来的神力。在宣布攻新区前一个月，我已经沿户拜访阿依淡街坊约20个街道，上千户住家。


我访问动物园路，居民要求建减速墩，以减低来往车辆的速度。市政厅工程部原已告诉我在3月会由承包商承建。我到工程部主管办公室坐了10分，3天后此事就办妥了。

令我欣慰的是，我与家人到中路一西餐庁用餐时，老板娘跑过来告诉我，她是动物园路居民，收到我沿户拜访的工作报告。她对于新桥新红绿灯的设立感到满意，还请我们吃甜品。

我对于服务10年的阿依淡有依依不舍的感觉。不过，我欣然接受党委托出征更大的国会选区，接受不同层次的挑战。

记者访问了我关于出征新区的想法。我坦诚相告，升旗山国会选区是动力十足的地区，即有专业人士群，广大的中产阶级及打枪埔平民区。我在从政前先后担任过跨国工厂的系统工程师多年，也担任过律师。所以也易与专业人士群及中产阶级沟通及了解他们的想法。

对于打枪埔组屋平民区，我相当熟悉。我从出生、成长到入大学前，就住在打枪埔组屋。我是第一个从打枪埔组屋成长，走出来担任民选议员者。我在担任房 屋部行政议员的那5年，协助打枪埔提升基设，包括更新电梯、油漆组屋等。我也主导把J座200多间空置的单位翻新，让贫困家庭以100令吉租房。这是州政 府与私人界配合所进行的翻新工程。

此次大选的关键在于希联与国阵的对垒。当两军对垒时，双方都会修改政策以期吸引选民的欢心。这是民主最美妙的地方。我们乐见联邦改朝换代，国家才会重现生机。

议会解散后随笔

议会解散后随笔 

文：黄汉伟

槟州第十三届州议会在4月10日 (星期二）正式解散，隔天我在家里泡咖啡，写着这篇专栏稿。

报章上我的职称也会改成原任阿依淡州议员。这是民主制度一个美丽之处。任议员者任期结束，鞠躬谢谢，暂时从舞台下退下来。旋后，选战开始，人民又可以集体在选票上做个决定。

我感谢所有阿依淡区居民及槟城人在308时支持了Ubah, 投下了希望的一票。过去十年，身为阿依淡州议员及槟州政府团队一员，我力尽所能利用了平台来促进更美好的槟城。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能继续为大家努力并一起实现以下议程：打造槟城成为更有魅力及魄力的宜居城市；建设四通八达的交通系统；投资在孩子的未来，创造更有利的学习环境；创建一个强稳、抗灾能力强大的城市。

我屈指一算，我在政府内担任大大小小的委员会职有20个。从教育、交通、治水、维护古迹等。要从忙碌的政务生活，转到在家里喝咖啡的优闲，犹如高速的CPU，突然慢下来，电脑肯定会当机。

我在2013年5月5日选举后到2014年3月，有段10个月的空窗期。那时，我从前缐退到后方任后座议员，从光大行政楼撤退到后方的服务中心。就是在这段10个月相对的空窗期，我重回书桌，写了一篇又一篇的专栏文章。后来还出版了两本文集《依山立言》（2014年）及《立马万言》（2016年）。

所以，我们无法衡量生命中的得失。得失之间是在方寸中，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我于3月29日在服务中心召开记者会。那算是此任期内在服务中心里召开的最后一个记者会。那天来了13个各媒体的记者。我通过媒体发布了工作报告。我也到街上分发工作报告。我告诉媒体我愿意再献身公共事务，因为过去10年的工作努力有所成果，工作有满足感，协助他人的喜悦，是过去在职场生涯上无法找到的。

我也沿街沿户去拜访居民。除了分派工作报告，也聆听居民对地方上的反映及投诉。有些地方问题，须跨部门解决或须有关部门进行工程处理。即然我们已经向有关部门投诉或申请拨款，希望能够尽快解决。

我不晓得会否重回原区竞选，或改攻他区，或被令休息。不过，我抱着一个基本态度，战斗及服务到最后一刻，有点诸葛亮在《后出师表》所言的鞠躬尽瘁的精神。就算我不是在原区竞选，我当做是到街坊间分享过去工作成果，也看看还能提供居民什么协助。

我在报章上看到有议员在任期尚未结束就关闭服务中心，有者一解散就关闭。其实，退下的议员应该再多驻守一阵子，到巴刹及街坊间感谢大家多年来的支持，再以优美的姿态谢幕。

再过两周，我们就会知晓各区候选人。选民对候选人及政党有期望。同样的候选人也须抱着中选后须服务人群5年的使命。如果只是玩票性质，那么很可能经不起激烈选战的洗礼。

从308到2018

从308到2018 

文：黄汉伟

2018年2月及3月，我忙透了。我忙碌的在筹备大型活动，新年期间的亲民拜访街坊，选区新春交通安排及忙着过年。我本来已拟好两期专栏文章题目“戊戌年新春感想”及 “2018年国际母语日感言”，因忙碌而未能成文，有点遗憾。时间一过了，就回不过头来写了，写不出感觉了。

2月4日是历史性第一届槟州希望联盟大会。我是槟州希望联盟秘书亦担任筹委会主席，统筹希望联盟4党秘书处，主办了二千人各党干部于威省的大会。四党国州领导包括敦马哈迪医生，拿督斯里旺阿兹莎，林冠英在大会上发表政见，会见四党的干部。

当我完成此任务时，又接着筹办槟州希联政府上台10年庆。3月11日，我们在槟岛旧关仔角启动了乌巴战车并在大草场办大型公开讲座会，有5万人出席。网络记者访问了民众，新闻标题写了民众支持希望联盟入主布城。

我站在舞台上以筹委会主席的身份说了几分钟激励语言，大力呼唤民众支持希联，保住槟城，入主布城。

这两个接踵而来的活动，已把大选的热度拉高。我甚至认为四党组成的希望联盟能够在槟城得到各族票源的支持，稳住原先胜利的选区，并可在巫统的选区有所斩获。由马哈迪，安华，旺姐，林冠英，末沙布等人组成的政治联盟是个超级的政治能量，起了带动热潮的力量。

从308到2018年，两届下来已是整整的10年。我在全职公众服务十周年之际，接受了记者的专访。我说我生命中美好的10年都在公众服务，回顾十年的服务及战役，也展望未来的战场。我分享了图文并茂的报告册，不管有否在原区竞选，也将会近期广发向选民们交代工作纪录。

记者问起我参政的动力。那应是我从小在打枪埔组屋长大的小子，在90年及95年选战时听了一场又一场的政治擂台，大学政治启蒙期，促使我投入社会政治改革运动。当然支持改革的浪潮把我推上浪尖上，这是历史的呼唤。

2018年选战即将全面开打。各方已开始布署，一场多角混战即将开演。选民即要看政党，政纲，团队，也要看候选人的背景及动力。这就好像人们看足球比赛般，各有其支持者，中间选民会倾向支持露冠军相的队伍及球员。

逆境出战：向老丘学习

逆境出战：向老丘学习 

文：黄汉伟

我最近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邓寇克大行动》（Dunkirk), 另一部是《黑暗对峙》（Darkest Hour)。这两部电影都是讲述英国二战期间的历史电影。1940年，希特勒的德军席卷欧洲，当时英国首相张伯伦的绥靖政策失效被轰下台。保守党请主战的丘吉尔出阵担任英国首相。当时丘吉尔时年65岁。

丘吉尔一生传奇，何止可拍成两部电影? 我书柜中有一本藏书名叫《丘吉尔的荒漠岁月》讲述他战争胜利后从1945-1955年的整十年生涯岁月。我还在寻觅着也期待着第三部讲述他1945年后的电影。

丘吉尔是英国近代史最伟大的英国首相。他曾任财政部长，后转任普通议员。从战时首相，和平后保守党失势，老丘失掉相位。那几年的荒漠岁月，他周游欧洲，画画写作过日子。5年后，他又重新登上相位。他成为了世界上少数上台，下台又上台的首相。

老丘任首相时段在战乱期间，也在和平后的英国。这种在逆境出战的精神是管理学、历史学、政治学的精采及经典课程。

我在2013年5月后，从前座议员退下转任后座议员时，读了丘吉尔荒漠岁月这本书，鼓舞了我继续奋进。

在政治领导上，伟大的领袖都不是油头粉面之辈，也不是比拼脸书上多少个 Like。 而是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上做决定，领导整个国家前进。

担任最高领导者，要日理万机，每天都要做很多决策。领导者要从充分授权予下属或事事亲力亲为的微观管理（micro-manage), 两者择一或交替使用。犹疑不决的领导人不是一个好领导，这会拖延整个工作进度。

电影里的老丘在床上吃早餐后，就躺在床上口述草拟演讲稿及书信，让秘书即时用打字机打稿。他拖着疲累的身体，以精密的思考，领导着英国抗战，最终取得胜利。在战争后期，他身体疲弱到在内阁会议后，需要由士兵帮忙抬椅子和人上楼休息。

马来西亚政治领导圈里也出现了多位政治老将，从马哈迪，林吉祥到安华，末沙布等人皆是在沙场上身经百战之人物。我不晓得他们是否会成为另一个丘吉尔，但是逆境出战的精神总是令人肃然起敬。

马主席的中文

马主席的中文 
文：黄汉伟

我上网听了民政党主席拿督斯里马袖强在”马华民政团结势更强”大集会上致词视频的片段。马主席应该是鲜少用中文，连任何华裔家庭里小孩都会分辨出的“子弹”和“鸡蛋”都会搞错，这可是大出丑。反而是“高峯”，“高潮”，“恩恩爰爱”，“恩恩怨怨”的说法是技术的错误，博君一笑而已。

几天后，马主席接受了一家中文报章的专访，以全国封面访问了他的中文稿准备过程。他所谓的演讲稿，一个中文字都没有，全是英文及英式拼音。

如果马主席是初出茅庐的后座议员，或许我们会包容他，给他鼓励的掌声。但他不是。马袖强可是全国性华基政党的党魁，一个号称拥有槟州华裔首席部长人选的政党。马袖强亦是四个华裔内阁部长之一，是具指标意义的华裔从政者。

马主席兼马部长如此的全盘西化，怪不得联邦政府华校拨款年年拖延，承认独中统考的一里路走来走去都走不完。

语言政策及教育政策是马来西亚的一个重大的政治博弈。我们无法对于一位中文如此薄弱的华裔政治领导者及其政党有什么期望。

念英校的老牌华裔政党领导者从李光耀，林苍祐到林吉祥，他们都须下功夫学习中文，至少能在群众大会上说说中文，混合方言及英巫文。这是非常基本的从政要求。至少办到口语能力，有限的书写及阅读能力。

随着英校改制成国民学校，众多华裔家庭送孩子进华校，说中文的群众越来越多。

新进的华裔政党领导者不能像以往般混水摸鱼的巴刹式啰惹语言。新一代的华裔政治领导者如是出身英文背景者须咀英含华，出身华校背景者须咀华含英，还须马来文能力，到三语尽通的境界。

邻国新加坡的政治领导人从总理李显龙，部长傅海燕，后座议员孙雪玲的中文造诣颇高。我听过他们的中文演讲，是有大将之风的演讲。

要掌握口语中文并不难。中文经过五千年的千锤百炼，语言的任何描述都可浓缩成4个字的成语或者是典故的描述。学习中文者如能掌握成语及名句精华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达到初中程度。

但是随着中国的崛起，连带着中文力量在全球的壮大，我们对于华裔领导人的中文有更高的要求。他们须在国际舞台上，与中国的省市及国家级领导有更高层次的交流，能够谈除了天气以外，中华文化的深层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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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道歉

老马的道歉 

文：黄汉伟

我上网看了前首相敦马哈迪在土著团结党首届代表大会上发表演讲的视频及后来在记者会上回答记者的片段。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敦马道歉”文字报导了当时的状况，但看视频才能更好的掌握当下的脉动。

查实敦马不是第一次道歉。上回他道歉是2016年8月25日，他在其个人部落格撰文为当年他任首相时修改宪法削弱王权一事，导致纳吉政府在无需通过国家元首的批准下让《2015年国家安全理事会法案》宪报成为法律。国安会法令绕过联邦宪法赋权予首相将安全严重受影响的地区颁布为保安区，颠覆了联邦宪法列下紧急状态是属于国家元首的权力。

其实敦马是政坛老马识途，他也曾以举动来释放其善意及歉意。2016年哈芝节前夕，敦马亲身到吉隆坡高庭，以行动支持安华挑战国安会法令。在安华抵达法庭后，两人双双含笑，握手问好，并互拍对方肩膀示意。这是自马哈迪在1998年开除安华副首相职以来，18年后两人首度公开握手。拥护马哈迪者解读为一握泯恩仇。马来前锋报淡化这一握的效应，定位为老马向安华握手道歉。

道歉学是一个新兴的学科。心理学权威Aaron Lazare 在其大作 《道歉的力量：维护尊严与正义，进行对话与和解》所言公共道歉是一种自己和众人的集体疗愈，代表着人权标准提高的新时代的到来。

历史上著名的公共道歉包括了1865年美国总统林肯在盖兹堡发表了第二任就职演说为美国蓄奴制度的道歉，1970年前德国总理勃兰特来到波兰华沙犹太人死难者纪念碑下双腿下跪及2008年澳洲总理陆克文在澳洲国会上正式三度为澳洲在实行的白澳同化政策道歉。

日本企业也常为公司产品所出现的毛病做出公共道歉。企业主管西装领带站一排躹躬45度，眼睛看着鞋子的角度，保持躹躬15秒或更久，以表深刻的反省及歉疚。不过，一个道歉成性的国家却在战争罪上破例不低头是个值得研究的比较道歉学课题。

道歉学也显然进入新的公共空间。我阅报得知香港立法议会在2017年7月13日三读通过了《道歉条例草案》。这是亚州第一个为道歉立法的司法管辖区。香港律政司司长在立法议会发言指道歉法提倡和鼓励作出道歉，以期促进解决争议，能提升香港作为亚太区国际法律及争议解决服务中心的地位。 条例列明某一个人向其他人道歉时，不构成承认过失或法律责任。

美国麻省在1986年就制定全球第一个道歉法。立法宗旨为在意外发生时，当事人以行动或言语向伤者或死者家属表达哀悼或歉意，不构成承认过失或法律责任。这其实是符合人性的立法，并鼓励一个关怀他人的社会。不然的话，医生在动手术发生状况时会犹豫不决，该不该说“我很抱歉，I am sorry”。

话说回头，敦马选择在土团党大会及众媒体前发表道歉的言论是特别的。马来民族的确是个时常发表道歉的民族。每一年开斋节新年，马来人口头上就会挂着“Maaf Zahir dan Batin”的话。这是文化风俗。敦马说他自战后1945年就从政，他为他从政多年来的过失而道歉。我倒是没有听过与马哈迪同期同地位的新加坡李光耀或印尼苏哈多做出为自己从政的过失而道歉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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